呼汗之旅的埃尔人终于变色了,他们的首领只凶恶地喝了一声:“杀!”
在他叫杀之前,一川的马却率先冲了出去。
他的长剑所向就是那六十六名埃尔人。因为在堂本落马之际,那女孩儿忽然用低得只有一川听得到的声音说:“冲!”
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再赶快退走---这是他的法师下达给他的命令。
那男孩的身体突然悬空了,埃尔人的兵器是一川那把光流渚远远不及的等级。光流渚所用的是一种失传的技艺,可一川貌似还没有发挥出光流渚的真正的实力。
一川的长剑在数度交锋之后,本要崩裂开来,可他的长剑在这时却受到了女孩儿的护持。女孩的手指始终在动,长剑一旦出现裂缝,他银色的食指就勾起一条新召唤的、生命极其强悍的、在碎石坡上也能生长的藤蔓精魂附上去,用它所有的生命与韧力将之胶合补实。
这种魔法一川只在传说里听过。据说,在这个大陆上,锻系的冶炼师们冶炼出的兵器最为坚固,但另有一种“木”系的魔法,也可以用来冶炼兵器。只不过所有树木精灵最痛恨的就是人类用来砍伐他们的铁器,它们也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冶炼这样的武器。
可这个女孩怎么还可以召唤藤蔓冶炼自己的剑?
木系魔法可以炼就“生机”之剑。
难道说,这个孩子,也在用藤蔓的生命,在自己的战斗中为自己冶炼着“生机”之剑?
一川的马远远比不上埃尔人那蒙着铁面的马那么有驰骋沙场的耐久力。它只是一匹商人的马,不到一刻,它就开始气喘。一川心头焦急,凭着这样的马,他是支撑不了一时半会儿的。
他忧心地玩着那个战斗中的女孩。那女孩虽在战斗中,却一直没有看向敌人,更没有看向一川。她的嘴唇张成了一个小小的圆,一直似乎在向着东方呼唤。她的呼唤是无声的。
虽然一川已经斩杀了六名敌人于马下,可他也知道,自己的马儿支撑不住了,在这样的战斗中,马儿的倒毙将是一个骑士的最大噩梦。
她在叫着什么?
东方,东方只有那原始古老的布雷诺森林。
一川马儿忽然一声悲嘶,埃尔人发出了一声快乐而残酷的欢笑:这个敌对战士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不好对付,似乎是出身于最擅长独战的古老东方的游侠;而对方的魔法师,更是说不出的古怪。可他们,终于要杀掉对手的马了。没有马的战斗,对方就只剩下引颈待戮。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川身下的马软倒,等待着他和他那个魔法师都从空中载倒的时刻。呼汗之旅的冷兵器刮起了凯旋的狂风。
可一道白光一闪,一匹精魂似得马儿忽然在那女孩的召唤之下,从最原始的布雷诺森林,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它在狂风的间隙里穿过,连呼汗之旅锋利的兵器也杀不了它,因为它是没有实体的野马精魂。
它钻进一川身下那已疲惫重伤、将死的马体内。
然后,那马重的生命一般的一声欢呼,就腾跃起来。
这是什么?呼汗之旅的埃尔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役牲灵”,这是大自然中最可怕最神秘的可以驱逐万物牲畜的“役牲灵”!这不是一个一般女孩,更不是一个一般的魔法师!那个早已衰弱的萨尔古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可以使用自然法门的法师?
她分明就是在用自己的法术给早该战败的一川,他的剑,他的马,他的身体不断地提供着生机!
“杀!”呼汗之旅的先锋首领狂喊着。呼汗之旅是埃尔人的精锐,自成立以来,还未曾战败过!
而那个女孩儿虽悬在空中,却无人能知,那悬在空中的是否是她的本体。
一定不是,否则她为什么可以不受冷兵器的攻袭?
她那可恶的银色的食指却在空中不停地绕着。
“杀不了他们,也累死他们!”这是呼汗之旅下达的死战之令。
可这时,远远的从布雷诺森林里被召唤来的精魂已越来越多了,那是一匹又一匹水红色的、水黑色的、水白色的野马精魂。在一川身下的马疲惫之前,它们就一头头地钻进了马儿的身体。
无数的野马精魂在碎石坡上的战场中奔腾着,驰骋着。
它们不像恐惧,却像在欢欣。因为,它们随时准备着投入一个新的马体之中。在那里,在那个法师的强大法术下,只她还在一天,它们就有机会融合成一个新的灵体,得到某种形式上的永生。
长剑的挥砍下,流出的都是血,有一川的血,也有埃尔人的血。一川趁着敌人的慌乱,连他自己都难以自信的斩杀了近十名敌人。
而呼汗之旅的随军法师堂本已经化成了碎石。他死了,呼汗之旅也就再不会有法师为他们疗伤、恢复精力。而一川每出一点血,那女孩儿就立即招来植物的叶子敷在上面,绿色的汁液会瞬间弥合他的伤口。
呼汗之旅怒了。
他们知道他们绝对可以除掉这一大一小两个对手,但他们实在不知道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个女孩儿却在间隙间望着。她想要找一条路,在他们真正的狂悍发作之前,指引一川逃走。
用逃走来给狂怒的对手以最后的打击。
可这时,已经凝化为石,碎裂于地的堂本的尸身忽然扑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已经碎化为石的法师居然死后还可以施展出他的随后一击。他对那个女孩儿的怨恨想来极深。
这一扑,他身体的碎块都没有扑向一川,而是全部对着那个女孩儿。
女孩不防,所有的沉重的石化残躯都击在正悬立在一川剑尖上空的她身上。
那女孩一下被那些石化的残躯紧紧地夹住。她带着面纱的脸颊上,一时间出现了不尽的痛苦之色。除此之外,还有恐惧。
原来,她终究还是个孩子!
一川注意到了,他大吼一声,顾不得砍向自己的兵器,也不顾不得自身的凶险,一把长剑横扫向那堂本死后的怨毒之魂击去。
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川的痛哼,与那女孩几乎不可闻的低低呻吟,那些夹击女孩的石块被一川一剑扫落。
顷刻间,一川身受重创,那女孩也萎然坠地
他们同时身受重击。
呼汗之旅的铁骑同时欢呼起来。
他们追击而至。而一川的光流渚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它真正的模样,这才是他剑的本体。埃尔人也不由惊呼道:“这把剑的风格,他竟是御驭双流的门下!”
一川的光流渚划起了一片锋利的光护住了自己与坠与马下的女孩。他情急之下低头望去,只见堂本的残躯散落于地,跌落在自己马下的那石化的被自己用剑打破的脸上,居然还挂了一个阴绿的笑。
而那个瘦弱的女孩蜷伏在地上。
她轻薄的身子像一摊萎落于地的衣服。
一川伸手一拉,一把把那女孩儿拽到自己的马上。
那女孩一定受创极重。
可她也真有毅力,居然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只听见那女孩上了马背后低声喝到:“退,快退,退回脊骨桥。”然后她就虚弱的再也不能吭上一声了,因为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寻找退路上了。
四周的埃尔人想潮涌一般一样封堵住他们的所有退路。
可女孩儿手指一弹,一道银色的光芒耀花了他们的眼。旋即她的手指一伸,在一川的马儿奔不出埃尔人的围堵之时,忽然在空中幻化出了好多马儿奔跑的幻象,迷乱了埃尔人骑士们的视线。
然后,埃尔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不断用最后的法力召唤来布雷诺森林里野马的精魂,贯注到一川身下的马体内,用一种追也追不上的速度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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